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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兵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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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兵變

身為年前最熱議的話題人物之一,北錫瞿在南北國也算是名聲大噪了。百姓們看不透靖觀帝來這一招是怎麽回事,但是既然沒有將北錫瞿給抓走,那應該就是沒有罪的,還讓人參與了駙馬競選,百姓們不得不懷疑明昭公主喜歡的人就是北錫瞿!傳言半真半假,但是他們兩個人確實有這麽一回事!這是百姓都認定的事。

畢竟說是給明昭公主選駙馬,要是中意北錫瞿的話,直接一旨賜婚不是更好?何必鬧這麽大陣仗來選夫呢?所以還有人猜,是靖觀帝不喜北錫瞿,但是無奈明昭公主愛得深沈,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出。這個傳言版本可信度非常高,因為是從宮裏傳出來的消息!

紅衣男子雖然相貌不及北錫瞿,但是也算是中上之姿,又才華橫溢,能文能武的,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,只是不大知道是什麽來頭。

“我押北錫瞿!雖然靖觀帝不怎麽喜歡他,但是誰讓明昭公主喜歡?南北國就這麽一位公主,王上定然是對她百依百順的,接納北錫瞿是早晚的事!”

“那可不一定,沒看到紅衣公子這一身本領嗎?我瞧著他本事比北錫瞿還要高出這麽一點呢!靖觀帝賞識人才,北錫瞿又是個前朝太子,肯定不會讓北錫瞿這麽輕易得逞的!”

人群中議論紛紛,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賭局也越做越大,兩人竟是收獲了不相上下的人氣。

習檸鉆出人群,發髻已然散亂,略微梳理一番,就進了宮,將這趣事一一道了出來。

楚俏樂了,起身去拿了私庫裏的銀錢,“你出宮的時候幫本殿也押一把,北錫瞿。”

“公主這麽相信恩公會贏嗎?”

“信啊,怎麽不信?”楚俏癡癡的笑著,抱著盒子,“他答應過的。”

習檸眨了眨眼,怎麽說呢,幸好公主對那紅衣公子沒什麽興趣,也算是有了一點安慰。但是怎麽才能讓那公子註意到自己呢?

隨著場上的人數變少,氣氛也越來越緊張,圍觀的百姓也是凝神屏氣,將目光放在臺上的幾人中。

後面幾場比試,靖觀帝會親自過來,很多人躍躍欲試,希望被王上一眼看中,或進入公主府,或進入廟堂。

韓暮笙在暗角死盯著高臺,都快徒手將挎著的籃子給擰斷了,這都什麽時候了,南明廷還能沈得住氣,一直不動手?眼見著這比賽都要結束了,在那墨跡什麽!

韓暮笙不知道南明廷上次行動損失慘重的事,南可碩那邊小問題不斷,這邊又想將位置拿到手,哪還有這麽多的精力?

比起東國那些,南明廷現在更關心的是南北國,所以,他這些日子就是去將分散的人手給聚集起來,準備計劃行動了。

臺上已然變成北錫瞿跟西琉逸的主場,楚俏手拿一把美人扇,擋住了下半邊臉,凝神看著臺下。

今天過完,明天才算是這場比賽真正的開始。

楚俏也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麽,不就是個駙馬嗎?搞得這麽興師動眾的。這種想法也就只能在心裏想想,她是不敢在南明義面前說的。

這邊看的熱鬧,東國那邊形勢卻是一觸即發。

因為東埡邇不停的騷擾,又不敢出來正面剛,南可碩顯然是不耐煩了,在這個節骨眼上,東埡邇是個巨大隱患。

天黑,夜深。

福陽宮跟鳳儀宮裏裏外外三層,皆被重兵看守著,南可碩面色冰冷的站在福陽宮外,東埡瑪被人強行帶了出來。

掙開士兵的鉗制,東埡瑪怒不可遏的沖到南可碩面前,“你居然敢帶兵包圍皇宮?眼裏還有沒有孤這個王上?孤還沒死!”

南可碩直視他,半晌,輕輕笑出聲來,笑意冷然,“不知道王上坐上這個位置後,有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?會不會總是擔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?這種滋味不好受吧!”

“這與你有何幹系?帶兵私闖王宮,這罪名你可承擔不起!”

南可碩在原地轉了一圈,指著那些身披盔甲的士兵,“難道王上還看不清眼前的形勢嗎?這宮裏,裏裏外外都是本殿的人,你們逃不掉的。王上若是識趣一點,擬封詔書,主動退位讓賢,本殿還不會虧待你們,若是不從,可就別怪當弟弟的狠心了!”

隨著威脅的話落下,南可碩擡了手,讓人去將東後給帶過來。

東埡瑪知道他要做什麽,可是當真看到東後被他們押過來,她面色蒼白,鮮血淋漓的樣子,心還是避免不了的一陣抽抽。

他們居然對她動了私刑!東埡瑪牙根咬的哢哢作響,手緊握著,暴出青筋,憤怒異常!

有人遞上了筆墨紙硯,東埡瑪視線從宣紙移到了端筆墨人身上。

即使那人頭低的再低,東埡瑪還是認出來了,“高大監,呵,好,很好。”沒有預想中的憤怒,東埡瑪反而拍起了手,嘴角勾起一個冷嘲的弧度。

“王上別怨恨奴才,良禽尚且折木而棲,何況是人呢?奴才也曾真心服侍過王上的。”

“時候不早了,王上想好了嗎?”南可碩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袖,將手背到身後。

東後虛擡起眼,搖了搖頭,“臣妾還能堅持的住,沒到最後,王上不可輕易就認輸了。”

南可碩眼神一冷,示意施刑的人繼續。

得了指令的士兵將東後壓住,將其五花大綁在椅子上,腳上的繩索緊緊圍了好幾圈,使其血液不得周轉,然後上了夾棍。

東埡瑪身子止不住的搖晃,眼眶紅了一片,想上去阻止,卻被人牢牢攔住。

“王上越是遲疑不決,王後娘娘就越痛苦,刑部的刑罰可不是鬧著玩的,別到最後不僅位置讓了出來,還讓娘娘受了一身的傷。”南可碩笑不達眼底。

那邊已經開始動刑了,林妙錦死咬住嘴唇,十指連心,她覺得自己手快要廢了,可還硬是不發出一點聲音,她怕東埡瑪一心軟,就答應了。

可是這幅忍住不喊出來的樣子,更叫東埡瑪心疼,眼淚不及防的落下來,越來越多,越來越多……

自己為什麽要這麽懦弱?還偏偏生在了吃人骨血的帝王家,還要他心愛的女子陪他一起接受這種痛苦。

走吧,走吧,快些離開這裏,找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,過完最後的日子……這個念頭逐漸在腦海裏放大,東埡瑪手動了動,啞聲道:“別用刑了,拿紙筆來。”

南可碩擡手,那些人就停止了刑罰,冷漠的立在一邊。

高大監身子彎的更低了些,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
“本殿保證,只要你們沒有異心,就一定不會苛待你們,該有的體面,都會給你們。”

“王上!……再等等!”東後厲聲制止著,嗓子已然嘶啞。

眼看南可碩又要讓人動手,東埡瑪顫著嗓子哀聲道:“住手!孤寫!”

兵部尚書帶人守在西北城門口,等著東埡邇的人馬前來。

子時剛過,城門外就響起了盔甲碰撞聲,知道是東埡邇過來了,急忙給他開了門。

東埡瑪提筆,顫顫巍巍的寫了幾個字,就聽見遠處傳來兵器相撞的廝殺聲音。

猛然停下筆,看向奄奄一息的東後,從她的眼裏也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欣喜。

這計劃,沒有東埡邇參與的話,東後就不會受這些罪,但是有了東埡邇,就等於白白送上來了一只替罪羊,只是來的時間有些晚了。不過沒關系,來了就好。

“繼續寫!動刑!”南可碩面色沈下來。

外面廝殺聲越近,南可碩叫人動的刑罰就越重,林妙錦幾度疼暈過去,楞是咬牙沒叫喊出一句求饒的話。

東埡瑪拿著筆,在紙上寫的字已然看不出形態,歪歪扭扭的亂作一團。

“重寫!加重刑罰!等王上什麽時候寫完了詔書,就什麽時候放了王後!若等到他們殺到面前,還沒寫好,就給本殿挑了他們的筋骨!”

東後那邊已經放上釘床了,只在上面滾上一圈,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好的,搞不好就會直接死在釘床上。

這個時候還要逞什麽能呢?本來就打算放手讓他們兩個爭去了,要是妙錦受不住……那他以後要怎麽辦。

另一只手緊握住執筆的那只,不讓手繼續抖個不停,高大監重新換了一張宣紙,東埡瑪死咬著唇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寫了退位詔書。

本來就不善國事,草包這個稱呼也跟了大半輩子,這次再糊塗一次又如何?

東埡邇已經帶人殺到福陽宮正門口,跟臺階上的南可碩遙遙兩相望,兩人眼裏皆染上了殺意,東埡邇一路殺過來,眼裏早已是化不開的嗜血殺戮。

禁衛軍跟禦林軍爭鋒對峙,東埡瑪罷筆,高大監拿過來吹了吹,遞給南可碩。

歐月手持弓箭,快狠準的射進高大監胸口,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出來,將好不容易寫好的宣紙染紅,看不清字跡。

南可碩怒從心起,拔了劍刺向高大監喉間,“狗奴才!”覆又看向東埡瑪,雙目赤紅,“接著寫!”

歐月不帶停頓,連射兩箭射過去。

準備再次對東後用刑的兩人被一箭穿心,倒在了給東後準備的釘床上,整張臉被刺穿,面目全非!

東國邊關宜城突然被偷襲,火光燒了一路,烽火也接連燃起。

蘇汀接到情報,東國邊關的糧草被盡數燒毀,西國突然起兵攻城。

南北國的將領連夜商議,決定暫時先靜觀其變,加強自己的領土防禦。

東國腹背受敵,王城裏的戰爭還沒有平息,邊疆又出了事情!

兵部尚書手裏有禦林軍的令牌,可以撐上一段時間。

南可碩命人將東埡瑪他們帶去福陽宮內看管起來,以免他們趁亂逃走,自己正面對上東埡邇,快刀斬亂麻,手上招式一點都不客氣,逼的東埡邇幾乎毫無還手之力。

本來也就沒指望東埡邇能殺了南可碩,只是要他拖延時間罷了。

蘇蘭歐月抓緊時間,趁著南可碩去應付東埡邇,將守在福陽宮的人全部擊殺,沖了進去,裝作亂臣賊子。

每個宮殿都設有一條暗道,除了歷代帝王,其他人若沒有宮殿圖紙,是不會知道暗道在哪裏的,等南可碩坐上這個位置,只怕也無暇顧及這些。

“馬車已經備好,路上有人接應,你們保重。”蘇蘭快速的給東後清理傷口,所幸腳只是蹭破了皮,行走並無大礙。

將人送進暗道裏,封住了暗道入口,留了兩具裝扮成他們的屍體在殿內,跳了窗,撤了。

與東埡邇打鬥時,處於上風的南可碩聽到福陽宮那邊傳來一陣響動,側目看去,就見幾個賊人跳窗出逃的背影。

暗道不妙,快速解決了東埡邇,往殿內趕去。

東埡邇臨死前都還沒反應過來,怎麽突然就被他砍了頭,還以為即使兵敗,也要押在牢裏一段時間的……

福陽宮內屍體倒了一片,東埡瑪一身黃燦燦的龍袍在一群黑甲的士兵中格外顯眼,旁邊還趴著個血淋淋的東後。

南可碩上前看了看,是他們夫妻兩個無疑。

這樣一來,他登位就有些麻煩了,本來還想省些時間的。

他這麽急著逼宮,除了東埡邇的原因,其實更多的是楚俏要選駙馬這事。

只有奪了位,才有權利向邊關施威,讓他們去南北國折騰一下,讓靖觀帝沒心思再弄這些。

辦法慢了些,蠢了些,但勝在管用!

南明廷一直拖著不肯動手攪亂這比賽,又不刺殺靖觀帝,他不相信南明廷,再這麽拖下去,楚俏就不是他的了。

東國的王城在南可碩進宮之前就被鎖了,邊關的消息被耽擱,第二天早上才送到城裏。

偌大的朝堂之上沒有一個人說話,南可碩立在下首,面色淡漠。

這都已經辰時了,還不見王上上朝,很多沒有參與昨天晚上行動的朝臣紛紛朝南可碩看去,心裏都隱隱有了猜測。

殿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,內侍官傳來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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